不幸被抓以后,她承受不住酷刑,只能大声求救:“我招,我全招!”日军以为自己得逞,谁曾想,后来却后悔不已。这是怎么回事呢?
1931年,田仲樵蹲在自家院子里,看着父亲田秀山把一摞油布包往地窖里搬,“爹,这又是啥?”她攥着手里的粗布帕子问着。
田秀山直起腰,拍了拍闺女的后脑勺:“不该问的别问,记着,往后有人来借‘镰刀’,就往地窖指。”那会儿的田仲樵才20出头,很听爹的话。她后来才知道,那些油布里裹的是抗联的密信和药包,自家这几间瓦房,早成了地下交通站。
“九一八事变”爆发以后,田仲樵看着镇上的日本人扛着枪横冲直撞,心里也十分愤怒。有回她去赶集,见个日本兵抢了一个老汉的摊子,她抄起路边的扁担就冲上去,把人撞得趔趄一下,日本兵举手就要打,却被一旁的翻译官劝住了。
打那起,“田疯子”的名号就在镇上悄悄传开了。不是说她疯癫,是说这丫头胆子大得很。23岁那年,她嫁了个叫荀玉坤的汉子,是爹托人介绍的,说是个“老实本分的教书先生”。
洞房夜里,荀玉坤攥着她的手说:“仲樵,往后我肯定护着你。”看着对方,田仲樵红着脸点了点头。
1937年开春,田仲樵揣着个窝头就出了门。她跟30多个被服厂的姐妹约好了,要干票“大的”。日本人在城外建了个军需仓库,里面堆着过冬的粮食和布料,抗联的战士们正缺这些。
到了深夜,她裹着件破军大衣,蹲在仓库后墙根下,听着里面传来鬼子的呼噜声。“点!”她低声说着,手里的火把就往浸了煤油的棉絮上戳。火舌“腾”地蹿起来,映得她脸上的冻疮通红。
物资烧得噼啪响,火光把半边天都染红了,她带着姐妹们往林子里跑,跑着跑着,有人摔了跤,她回身把人拽起来:“快!鬼子醒了就完了!”
从那之后,日本人就贴了告示,悬赏抓“纵火犯田仲樵”。她干脆剪了辫子,往脸上抹锅灰,换上件露着棉絮的破棉袄,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打狗棍,成了镇上的“要饭婆子”。就算这样,田仲樵也不忘为组织获取情报。
荀玉坤见她这模样,皱着眉说:“你这是何苦?咱安分过日子不好吗?”田仲樵正往破碗里倒剩粥,头也没抬:“安分?日本人能让咱安分?”
1938年田仲樵刚把一份标着鬼子岗哨的草图塞给接头人,就被几个黑影堵在了巷子口。领头的翻译官举着张照片,闪光灯晃得她眯起眼:“田仲樵,别装了,宋书记都招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敌人口中的“宋书记”就是宋一夫,他怎么会……
还没等田仲樵想明白,敌人就铐住了她,冰冷的手铐锁住手腕时,她瞥见巷口的槐树下,荀玉坤的身影闪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刁翎镇的监狱实在是太冷了,田仲樵被扔进牢房的时候,稻草里还爬着虫子。第二天提审,鬼子把烧红的烙铁往她面前一戳,热气燎得她脸皮发疼。“说!抗联的窝点在哪?”特务扯着嗓子喊。
她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俺就是个要饭的,哪知道啥抗联?”烙铁按在胳膊上时,她咬碎了牙,没吭一声,昏过去前,脑子里闪过的是爹说的“咱田家没软骨头”。
关了好几个月,鬼子没问出啥,加上宋一夫刚投敌,说话没分量,竟然直接就把她放了。田仲樵往家走,推开门,见荀玉坤正往炕桌上端饺子。“你回来了?”见妻子回来,他笑得有些不自然,顺手递上一碗饺子。
田仲樵没接那碗饺子,径直走到炕边,摸出藏在炕洞里的情报本,还在。她松了口气,却没看见荀玉坤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
1939年春节刚过,田仲樵在林口县的街头转悠,正听两个鬼子说“军火明天到”,突然就被人拽住了胳膊。“田书记,走吧”说话的是个鬼子军官,手里的照片都磨出毛边了,上面是她没扮乞丐时的模样。
这次关进的牢房更黑,墙角淌着水,腥味直往鼻子里钻。鬼子换了新花样,灌辣椒水,灌得她肚子像要炸开,疼得在地上打滚。她咬着牙想,不能招,招了那些藏在山里的同志就完了。
不知过了几天,迷迷糊糊中,她听见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太君,她肯定知道,我跟她住了3年,她半夜说梦话都喊‘同志们’……”
是荀玉坤!田仲樵猛地睁开眼,血顺着嘴角往下滴,心里更是难受,那个说要护着她的人,就这么把她卖了。
第二天提审,敌人刚举起鞭子,田仲樵突然喊:“别打了!我招!”
她这话一出,鬼子就乐了,翻译官赶紧递过纸笔:“早这样多好。”可她写的都是些过时的情报。
日本人就这样信了,把她转到个带窗户的牢房,还让她“自由活动”,其实是想让她“主动”说更多。田仲樵表面顺从,心里却在盘算:荀玉坤这叛徒,不能留。
她借着去井边打水的功夫,摸清了荀玉坤的住处。那天夜里,她揣着半截磨尖的铁条,趁巡逻兵转身的空档,溜进了那间屋。屋里一股酒气,荀玉坤睡得正香。
田仲樵咬着牙,从怀里掏出张纸,那是她模仿上级的笔迹写的,上面写着“玉坤同志,速取野副昌德的布防图”,又摸出个空烟盒,写上“联络点在歪脖子树”,塞进炕洞里。做完这一切,她就轻轻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鬼子又来问情报,田仲樵抹着眼泪说:“太君,我想起来了,荀玉坤才是共产党!他老跟我打听事,还说要……要除了你们……”
鬼子半信半疑,还是带了人去搜。当从炕洞里翻出那两张纸时,领头的鬼子拔出枪就冲荀玉坤的屋子去。
田仲樵站在牢房门口,听着远处传来的枪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没了荀玉坤,敌人更加指望从田仲樵口中获取情报,继续用各种刑罚折磨她,无奈之下,田仲樵只能胡言乱语装疯子,敌人见她真的“疯了”,就把她放了出去。
可他们并没有就此放过田仲樵,而是暗中监视对方,企图发现线索,抓住地下党人,但并没有得逞。
不幸的是,1941年,田仲樵又不幸被抓,这次,她被囚禁了4年。直到1945年,日本无条件投降,田仲樵这才被解救出来。
更新时间:2025-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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