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博是特例？不！前文物局局长曾问过：咱卖几个兵马俑行不行

2025年的深冬时节，南京博物院的退休职工郭礼典手持身份证拍摄实名举报的视频。窗外飘着江南地区很少能见到的雪。在他镜头背后的那一排民国档案柜当中，锁着一件更为令人惊恐的陈年旧事：某位之前担任文物局局长的人曾经在内部会议上敲着桌子问，我们是否可以售卖几个兵马俑？反正陕西那边的坑里还有好几千个。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黑色的笑话，但是它和故宫南迁文物失踪的案件、庞莱臣旧藏拍卖的风波相互交织在一起，就变成了能够颠覆文博圈认知的一系列事情。

我认为这类狂言产生的土壤更值得去进行琢磨。那位局长发言的会议纪要，据说在存档的时候特意标注了内部讨论勿外传，但是纸缝里却还透露出权力任性的油腻之感。如同徐湖平被举报擅自撕毁故宫南迁文物封条，他所给出的理由竟然是定期检查，可是哪一家检查文物会把抗战时期贴的原始封条全部揭掉？这种将违规操作包装成专业需要的话术，成为了某些人的标准动作。

记得庞叔令在翻看父亲捐赠清册的时候，发现1962年的奖状上面写着是137件，到2005年南博出版的画册里面变成了135件。少了两件正好是仇英的《江南春》和宋徽宗的《鸜鹆图》，之后这两件都出现在拍卖市场。最为绝妙的是院方的解释：当年专家认定是伪作。可是这批伪作在2014年虚斋名画展上，又被当作真迹隆重地进行展出。这种鉴定的标准左右来回跳动，比古画上的颜料还更经不起检测。

这么一看，文博系统的弹性底线早已有了迹象。1988年庞增和状告南博拖欠画款，法院判决支付2.6万元便结束了。而同一时期美国男子掰断兵马俑手指，保价达到450万美元。国内外定价存在如此大的差别，或许会让一些人觉得国宝能够进行折现。如同那个提议售卖兵马俑的局长，不一定真的敢去做，但是这种试探本身，就体现出对文物价值的认知是存在问题的。

监管方面存在的漏洞成为了一个更为突出的催化剂。故宫在南迁的过程中，有2211箱数量超过十万件的文物。在进行清点的时候竟然出现了珍品变成赝品这样的情况。庞家所捐赠的古画，竟然能够绕过其家属直接划拨给文物商店。更为荒谬的是，销售发票上买家姓名这一栏写着“顾客”这两个字。这样一种想要掩盖事实却更加暴露真相的做账手法，就连小说里面的贪官都觉得不够用心。

或许可以这样来看，有人提出售卖几个兵马俑这类夸大的说法，从根本上来说是权力没有受到约束所导致的结果。当徐湖平能够同时对文物鉴定、流转、定价等这些环节进行掌控，当像顾客那样的代号可以被当作交易凭证的时候，系统性的失控就没有办法避免了。如同那个把兵马俑手指掰断的美国青年，一开始也仅仅是觉得掰着玩耍而已，一旦底线被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那么最终的崩塌就是迟早的事情。

2025 年年底江苏省文旅厅宣布成立工作专班。公众所期待的不仅仅是追回国宝，还期待能够重建起让卖兵马俑这类荒唐言论不再出现的制度。这是因为真正需要修复的不仅仅是《江南春》图卷上的折痕，更是整个文博生态的公信力。老文物工作者常常说，守护文明的人，自身得首先成为文明的衡量标准。

历史之中的讽刺往往存在于细节之处。有一位局长声称要售卖兵马俑，之后在反腐通报里便消失不见。而他所看不上的兵马俑，到当下还处于坑内，维持着千年的沉默以及威严。这样的反差或许就是历史最为深刻的教训：器物会始终留存，而狂妄之人最终沦为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