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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红墨

编辑/世界

泰国旅游繁荣背后的阴影

在曼谷素万那普机场的国际到达厅，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游客带着对热带假期的美好想象踏上这片土地。

他们手上拿着的旅游宣传册展示着碧海蓝天、金顶寺庙和热闹夜市，但这些画册不会告诉你的是，支撑着泰国旅游业蓬勃发展的，还有一个隐秘而庞大的灰色产业。

这个东南亚国家，确实拥有令人惊叹的自然风光和独特的文化遗产，但它的旅游业背后还藏着另一个引擎——全球规模最大、组织最完善的色情产业之一。

这个产业就像一块强大的磁铁，每年吸引着大量以"性旅游"为主要目的的游客。

说到泰国旅游业，大家最先想到的可能是普吉岛的白沙滩或清迈的古城。

但真正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性旅游在这个国家的旅游业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曼谷的素坤逸路、芭提雅的步行街、普吉岛的Bangla路，这些地方在夜幕降临后完全变成另一个世界。

霓虹灯照亮着成群结队的西方男性游客，他们穿梭于各式各样的娱乐场所。

有市场调研数据显示，超过三成的男性游客坦承，性体验是他们选择泰国度假的一个重要因素。

疫情阶段这个现象特别明显，全球旅行几乎停摆，泰国却出现了一批特殊的"疫情性旅游者"。

这些游客宁愿支付高昂的隔离费用，也要想方设法来到泰国。

从专门的酒吧、夜店到按摩院，从伴游服务到地下交易网络，这个灰色产业链每年的交易额估计达到数百亿泰铢。

它养活了数不清的酒店、餐馆、出租车司机，甚至支撑着整个社区的运转。

这个行业最让人心痛的是，对弱势群体的剥削。

希瑞来自泰国东北部的贫困农村，14岁那年被父母用20万泰铢卖到了曼谷的一家娱乐场所。

她像商品一样排排站，客人用挑货物的眼神打量她。

那种感觉就像待宰的牲畜。

希瑞凭借甜美的长相，成了店里的"红人"。

最糟糕的时候，她一晚上要接待超过15位客人。

每个月一次的HIV检测对她来说就像"生死判决"，因为一旦查出阳性，她就会被立即抛弃。

她不怕死，就怕被丢出去慢慢饿死，她的故事不是个例。

被摧毁的青春和梦想

泰国官方数据显示，全国至少有3.5万名被迫从事性工作的未成年人。

而整个行业的从业人数可能超过700万，占到泰国总人口的一成左右。

这些冷冰冰的数字背后，是一个个被摧毁的青春和梦想。

除了像希瑞这样被迫的，还有很多女性是因为经济原因"自愿"加入的。

在泰国特别是东北部贫困地区，不少家庭把女儿看成"经济支柱"。

有从业者透露，自己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像样工作，每月1.5万泰铢的工资根本养不活家人。

在这里，她一个星期就能赚到这么多。

2019年路透社的一篇报道揭露了芭提雅的一起案件。

当地警方突击检查一家伪装成卡拉OK的场所，解救了35名被强迫卖淫的女性，里面还有好几个未成年人。

调查发现，这些女性都是被"高薪工作"的谎言骗到泰国的，之后护照被扣，被迫从事性工作。

泰国色情产业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其实有很深的历史根源。

社会默许

上世纪60年代的越南战争时期，美国在泰国建了不少军事基地，作为越战的后方支援点。

最高峰时有超过5万名美军驻扎在这里。

历史资料显示，美国军方当时和泰国政府有过默契，允许在基地周边设立"娱乐区"来满足士兵需求。

这个政策彻底改变了泰国社会。

美军士兵的强大消费能力，催生了一整套服务产业。

有学者研究发现，当时很多贫困家庭主动把女儿送到这些地区，因为服务美军的收入是普通工作的几十倍。

那时候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去了美军基地附近，她们回来时带着彩电、摩托车，让其他人家羡慕得不得了。

专业性工作者人数，从1950年代的2万人左右猛增到1969年的17万人。

相关产业创造的价值，一度占到泰国国民总收入的3%，比主要农产品出口加起来还多。

战争结束后美军撤走了，但这个产业已经在泰国社会经济中扎根。

面对缺乏优势产业的现实，历届泰国政府都对这个产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默许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政府需要旅游收入→默许性产业发展→吸引更多特定游客→产业规模不断扩大→政府更难以监管。

而这个灰色地带又滋生出更多犯罪活动，比如人口贩卖、毒品交易等等。

2020年联合国的一份报告指出，泰国是东南亚人口贩卖的主要中转站。

很多受害者来自缅甸、老挝、柬埔寨这些邻国，被虚假的工作承诺骗到泰国，最后被迫进入性产业。

泰国对色情产业的默许态度，和中国在这方面的零容忍政策天差地别。

截然不同的治理

中国《刑法》对组织卖淫、强迫卖淫这些行为规定了严厉惩罚，最高可以判到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泰国名义上禁止卖淫，但法律存在很多漏洞，执法也经常流于形式。

看看最近几年中国的案例，像黄海波、吴亦凡这些公众人物，一旦涉及性违法犯罪都受到了法律严惩和行业封杀。

这种处理方式向社会传递了明确信号：不管你是谁，违法就要付出代价。

文化传统上的差异更明显，中国社会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强调"礼义廉耻"的道德观念。

现在社会对性的态度开放多了，但主流价值观还是认为性关系应该建立在婚姻和爱情的基础上。

反观泰国，绝大多数人信佛教，但南传佛教对性道德比较宽容，加上历史上形成的笑贫不笑娼的社会氛围，让性产业有了存在的文化空间。

这种价值观差异直接反映在两国的教育和社会政策上。

中国通过义务教育、职业培训这些途径给弱势群体创造上升通道。

而泰国一些贫困地区的教育投入严重不足，很多女孩初中毕业后就面临"要么进工厂，要么进娱乐场所"的艰难选择。

色情产业泛滥给泰国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远远超出了经济收益。

性产业强化了"女性是商品"的观念，导致泰国家庭暴力发生率达到35%这么高。

很多从业者即使离开这个行业，也很难建立正常的家庭关系。

泰国政府在艾滋病防治上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性工作者中的HIV感染率还是普通人口的20倍以上。

疫情期间，娱乐场所成了病毒传播的重灾区，暴露出这个群体在公共卫生体系中的脆弱地位。

很多性工作者的子女在缺乏关爱的环境里长大，很容易重复父母的命运。

有报告显示，娱乐场所密集地区的青少年辍学率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三倍，形成了难以打破的贫困循环。

当一个国家把经济发展建立在牺牲特定群体尊严和权利的基础上时，这种繁荣是脆弱不可持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