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雍正一登基,雷厉风行,大批康熙朝遗留下来的“旧账”被翻出来。
权力新主上位,动作快、刀子狠,江南名门曹家,突然之间从高门显贵,沦为抄家入狱。
到底是账没算清,还是人站错了队?
曹家在康熙朝吃得开,靠的不光是钱,更是眼力。曹寅三代任江宁织造,地位不低,皇帝南巡必住他家。
人前是臣子,人后几乎当作皇亲使唤,吃穿用度、招待规制,都照着内务府规格走。
康熙第一次南巡,直接住进曹府,一住就是一月,临走不但赏赐,还叫人立碑纪念。
第二次来,曹家把城里最好的丝绸全用上了,绣龙描凤,光是迎驾的纱帐就耗了几千两银子。
曹寅识字也写诗,陪皇帝登楼、泛舟、题字,一路谈玄论道。
表面看是“皇恩浩荡”,背地里却早就绑在康熙的战车上了。
到康熙后期,气氛变了。皇子争储越演越烈,满朝文武站队明牌。
曹家这头,明显倾向八阿哥胤禩。
曹寅本人虽避嫌,但南京城内外早有流言,说曹府铸了八阿哥的金狮子,还送入京城祭祝。
八阿哥得势时,江南织造这肥缺稳得不行。
曹寅病逝后,曹頫接任,接着走“八爷党”那条路。曹府门口的马蹄声一天比一天响,书房里的客,八成是南党中人。
可雍正登基,局势翻盘,四阿哥一夜入主紫禁,第一件事,就是清算站错队的老臣
。“八爷党”成了众矢之的,原本的亲信瞬间成了“奸邪余孽”。曹家首当其冲。
雍正翻出旧账,命人查八阿哥余党言行,一查到底。
曹家卷宗厚得能压死猫,什么“私赠金饰”、“往返书札”、“夜间宴客”,通通成了罪证,虽无确凿谋逆之实,但政治风向已经盖棺,想活只能低头。
雍正下令:“江南织造曹頫,着即交代亏空,违者即办。”
明面是追账,暗里全城都知道,这是敲山震虎,皇帝在试水,看看谁还敢跟旧主翻旧情。
清查才刚开始,曹家账房就炸了锅。账簿一摞摞送到会考府,三天三夜没翻完,光是纱罗缎匹一项,就欠了二十几万两银子。
亏空怎么来的?有人说是南巡铺张,有人说是家族挥霍。真相没人关心,皇帝只看结果。
雍正派了查账专员直奔江宁,一到地方,查官就愣了。
曹府大门紧闭,马厩空空,花园荒草半人高。家丁缩在角落,丫鬟连发簪都卖了吃饭。
原以为能抄出金银绸缎,结果只翻出一屋子欠条和当票,驿站报告称,曹頫托亲戚偷偷转移大批家产,还在送缎匹进京时勒索驿丞。
山东巡抚塞楞额直接上奏:“曹頫挪用公款、欺瞒朝廷,意图藏匿资产。”这一句“欺君”,压得比贪污还狠。
雍正看完折子,勃然大怒。朱批两字:“抄家。”
江宁织造府被封的那天,南京下了小雨。御史手握黄绫封条,贴满前厅后堂。厨房里空无一人,书房案几堆满折角账本。
曹頫被押解入京,跪在大殿外四日三夜,双腿溃烂。雍正不召见,只发下一道谕旨:“三年之内,填补亏空。”
这三年成了死缓。没人能从一个空壳家族里榨出几十万两白银。
雍正心知肚明,真正的意图不是要银子,而是借着这场风波,给全国打个样。谁再敢玩空账、躲亏空,就看看江宁织造的下场。
朝中不少官员开始自查,有的主动上交银两,有的辞职归乡。曹家的账本,变成整个朝廷的照妖镜。
雍正登基后的第一年,动手的远不止曹家。
全国亏空查账一声令下,“会考府”迅速挂牌,调京各地账册、官员财产,先查江南、江北,后查直隶、山东。
这场风暴,从来都不是冲一个曹家去的,曹家不过是第一个倒下的。
全国亏空总额,雍正上台时已超千万两。
康熙时期讲仁政,地方亏空多睁只眼闭只眼。
前任装睡,继任就只能做清算人。雍正不讲情面,不论你是功臣旧将还是皇亲贵胄,统统一视同仁。
江南织造是出了名的“肥差”,除了供应皇室布匹,南巡接驾、贡品调拨、对外联络,事事都烧钱。
曹寅、曹頫两代,光为康熙南下四次就掏空家底。
这钱花得冤不冤,雍正一句话就定了性:“非公款支出,皆属贪挪。”
不只钱,连人也动了,南京织造局的主管官员被调走三批,账房先生、内务大管、账房头一律押解京师审讯。
曹家的长随、亲戚、姻亲,轮番受审,交待与胤禩往来细节,曹家彻底成了政治“样本”。
曹頫在京城被关押期间,京中谣言四起:“曹家年年办戏,如今换他唱一出。”
没人为他说话。原先门前攀附的文士,纷纷转头攀上朝中新贵。一个“落马权贵”的形象,被迅速塑造出来。
雍正此时还在加码。他觉得单靠查账不够,必须让这风声真真切切吹进官场。抄家查人不过一环,更狠的是“推官制”。
各省督抚要列举所属官员亏空状况,每月清单呈送会考府。
地方若藏匿不报,巡抚连坐。自下而上互揭老底,地方政务彻底摆脱“讲情文化”。
有人撑不住了。福建一名知府自缢于署内,家书留言:“四世积蓄,一朝追缴,臣已无颜见乡邻。”
更有京中官员主动请辞,称“力有未逮,难合上心”。
但雍正坚持不松口。他不是不知道这么搞得罪人多,只是清得干净,朝堂才稳得住。江南曹家的例子,震慑全局,树立权威,这才是真正目的。
就连皇子也不敢托话保情面,朝中上下看得分明:四爷做事从不留情。
曹家到底是因站错队,还是账目难清?这个问题,清朝朝廷没给答案,后人争了几百年。
一头是政治账。康熙朝后期,八阿哥胤禩声势最盛,“贤王”之名传遍江南,曹家作为江宁大户,处处与之接近。
有人送礼,有人铸像,有人写文颂德。
曹頫接任江宁织造那一年,八阿哥正当权,连南下的京报都刻意避讳“四爷”之名。
雍正手握大权,第一个动刀的就是“八爷党”。
九门提督、户部侍郎、通政使司接连落马,曹頫怎可能独善其身?
江南织造负责接驾南巡、服饰贡品、密折传送,若没“党迹”,反倒奇怪。
但另一头,经济亏空也实在太大了。
曹寅为人豪爽、曹頫又年轻任性,家中花销常年居高,康熙晚年虽睁只眼闭只眼,银子却不是凭空蒸发的。
人参款项、人役差拨、贡缎进宫,次次超支。
山东巡抚塞楞额的那封奏折,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奏折写得细,连曹頫在哪个驿站,勒索了多少银子,都列得明明白白。
雍正看完直接批复:“此人欺国之极。”无须再审,即刻抄家下狱。
关键的是,雍正动手时并没有赶尽杀绝。
曹家虽遭抄家,但留了三间偏院供家眷居住,还准其亲属照看残产,未动曹雪芹幼年寄养人,这说明,皇帝知道曹家罪不致死。
清廷后续审理中,虽没公开宣判,但悄悄下令:“曹頫着革职,令其自赎。”
清代官员若判定“误政亏空”而非“图谋不轨”,处理便大为宽缓,若真属政治清洗,曹家不可能留下任何活口。
乾隆年间,曹家部分子嗣得以恢复名籍,亏空账务减半,追征停止,若是反贼余党,乾隆何需如此处置?
所以后人一直争论:这笔账,到底怎么算?
有学者翻出乾隆十年之后的档案,称雍正之命查曹頫,重点在亏空不在政治。
甚至有山东高院档案分析明确指出:“曹案,属典型财政漏洞,不涉党争本身。”
但也有人指出,若单为银子,何不缓期追征?为何选在登基头年,一举办之?这抄家的时间点、
整治手法、配套震慑,全都对上“肃清旧党”的节奏。
两头观点,各执一词,但结果已经写死:曹家从此坠落。
少年曹雪芹流落北京香山,在亲戚庇护下长大,写出一部红楼梦。
书里荣宁二府起高楼宴宾客,终毁于一纸抄家令,现实之笔,早已写在先祖命运中。
更新时间:2025-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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