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红演唱会泣诉母恩：天上的妈妈在和我一起唱

4 月 26 号的成都飘着点毛毛雨，我攥着演唱会门票往东安湖体育馆跑时，听见旁边两个阿姨在聊：“韩红妈妈刚走不久，也不晓得她今天能不能扛住哦。” 场馆里暖黄色的灯光映着舞台中央的银色转台，直到看见穿白西装的她抱着话筒站定，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 比电视上瘦好多，颈子上戴着串老银镯子，是以前雍西老师演出时总戴的那副。

开场曲前奏响起来，我手机镜头刚对准她，突然看见大屏幕跳出张黑白照片：扎着麻花辫的雍西老师站在布达拉宫前，手里攥着哈达。韩红唱到 “风穿过经幡说，妈妈的歌声在云端” 时，喉结明显动了动，话筒离嘴近得能听见呼吸声。第三排穿藏袍的大叔突然举起手机，屏幕里是 1964 年雍西老师给周总理献唱的纪录片，两个时代的声音叠在一起，连旁边举荧光棒的 00 后小姑娘都安静了。

唱完《远方的孩子》，她突然把话筒从支架上取下来，手指绕着线打圈：“其实这几天，我把演出流程表翻烂了三回。” 底下有人喊 “我们理解”，她抬头笑了下，眼尾的泪光却把睫毛黏成了簇：“但我妈要是知道我取消演出，能从天上下来敲我脑壳 —— 她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舞台上的承诺。” 说到这儿，她对着舞台顶光灯比了个 “OK” 手势，后来才知道，那是母女俩以前的暗号，意思是 “别担心，我挺好”。

聊起妈妈的艺术生涯，韩红突然蹲下来，指尖划过裙摆：“这件西装是 20 年前妈妈送我的，她说‘穿白色西装唱歌，声音会像雪山一样干净’。” 大屏幕开始放 2003 年的同台视频，32 岁的她牵着雍西老师的手唱《归来》，镜头扫过现在的她，发现她无意识地重复着当年妈妈拍她手背的动作。“去年冬天妈妈住院，还戴着氧气面罩教我唱《北京的金山上》，说我高音区没她年轻时稳。” 她突然对着观众席眨眨眼，“今天要是唱劈了，你们就当是我妈在天上跟我抢麦哈。” 这句带着北京腔的调侃，让原本压抑的场子突然松快了些，后排有个大哥接话：“您放心唱，阿姨在云端给您和声呢！”

据悉，4月13日，韩红的母亲雍西在北京与世长辞，享年78岁。

到响起《青藏高原》的前奏，我看见她捏了捏银镯子，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唱到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时，背景突然跳出段病房监控录像：雍西老师躺在病床上，看见女儿的演出海报，颤巍巍地对着镜头竖大拇指，床头还摆着 2003 年同台的 CD，塑料封皮都磨白了。

最高音 “呀拉索 ——” 炸开的瞬间，整个场馆的人都站起来了。我举着手机的手在抖，镜头里她的影子和背景中年轻的雍西老师慢慢重合，唱到最后一个音时，她突然把右手举过头顶，指尖弯成小月亮 —— 后来刷到雍西老师的旧采访才知道，这是她们母女专属的 “平安符” 手势。

散场时路过休息区，看见有个藏族奶奶在买印着雍西老师照片的纪念册，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工作人员说：“韩红这丫头，把对妈妈的念想都唱到骨头里去了。” 场馆外的雨停了，天上飘着几缕云，恍惚间真觉得有位穿藏袍的老歌唱家，正跟着夜风哼着《北京的金山上》，和女儿的歌声一起，飘向更远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