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口中常说的知识分子,从广义上来说定位十分特殊,一边推崇“理性”,一边分配荣誉、权力和地位等,而当长时间体会到这种“特权”后,又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一种自负感。
对于这个观点,其实1215年的英国有个非常直观的例子,也就是约翰王被贵族逼到绝路,不得不签下那份很快名声大噪的《大宪章》。
这本该是限制权力、保障权益的法律,却在签署后遭遇冷遇,教皇马上否认了它的效力,连贵族们自己也在之后的战乱中丢掉了坚持。一次看似伟大的改革,其实只是贵族们在国王头上讨来的筹码,没多少人当它是真正的规则。
《大宪章》刚问世的时候,谁都没有把它看作新世界的起点。连约翰王也想着如何绕开它,一边求教皇支持,一边想方设法反击,到了最后只留下了一地乱局。
在那个年代,国王和贵族的权力拉锯还很正常,没多少人真正寄希望于一份文件能改变国运。更何况,当时英国乃至欧洲的主流思想还是宗教权威和骑士精神,贵族顶多成了叛军形象,历史并没有赋予他们太多理想化色彩。
等到中央集权再度巩固,经济格局一变,《大宪章》也悄悄被遗忘。现实的发展步伐比理论要快很多,没人管文件里的宣言与条款是否实现,经历了一个王朝又一个王朝,贵族和国王的利益斗争才是大家关心的重点。
直到资本主义和新兴力量登场,在和老势力的利益冲突中,需要抓住合法性武器,于是沉睡的《大宪章》才被重新翻出,赋予它全新的含义。
17世纪,英国经济风起云涌,新贵族和资产阶级崭露头角。他们的利益被老贵族和国王垄断,想分一杯羹却没机会,只能用议会制衡国王。他们急需一个能代表“权利和自由”的标志,于是老文件再次进入公众视野。
像柯克那样的大法官开始重塑说法,把本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规定,变成人人都能享受的权利象征。这一手“再造历史”的操作,让《大宪章》成了英国全民自由精神的“祖传宝物”。
激烈的权力斗争拉开帷幕,议会和王室就税收、军权等诸多问题反复争抢。请愿书、权利法案一一上桌,王室失势,议会掌权。到“光荣革命”,议会彻底把“最后解释权”收入囊中,而政治宣传也开始大规模进入历史。
辉格党人热衷历史写作,他们编故事、造英雄,把“自由的议会打败专制的国王”包装成正义传奇,让人民相信英国自古就是靠法典管住了皇权。这些历史小册子流传甚广,塑造了全民对英国政治的想象。
这种“历史重写”的风潮很快渗透到世界各地,英国史学界很快看穿了这种政治造势,但社会舆论已经相信这一整套说法。
等北美殖民地独立,殖民地的领袖们也把《大宪章》当作自己争取自由的“圣经”,用它反对英国的统治。“无代表,不纳税”成了抵抗口号,而《大宪章》则被当作自由和正义的符号流传进了美国的档案馆。
可是,在英国的精英看来,这些说法根本不成立。英国法学家布莱克斯通一针见血地指出,北美并不是文件精神覆盖的对象,殖民地更像是王室和议会投资出去的事业,谈不上享有本土权利。英美双方的学问人各说各话,其实都在为各自利益服务,非常现实。
知识分子的话语权,总是和他们的利益紧密相连。无论是辉格党的宣传,还是美国独立时期的辩论,把历史文件包装成精神灯塔,背后是对权力分配和正统性的争夺。如果说谁解读《大宪章》的声音最大,那一定是掌握资源和影响力的人,不是单纯追求真理。
这其中透露出知识分子的特殊心理,他们把理性看得比实际还重要,总希望现实世界能照着自己的理论前进。理性自负成了“知识分子病”,本来信奉民主,却把自己绑在精英控制的轨道上,只要理性不被挑战,哪怕违背了民主的基本原则也没关系。一旦大众参与多了,他们又急着指责“民粹”,凭空给民主套上精英枷锁。
所以历史上每一次文件神化、理论美化,往往都是在权力结构已经大变,利益格局重新洗牌之后才汇总成“灯塔”。人与制度的前进路,不是靠一纸文书带动,而是因为利益推动、现实变化,然后文人和学者才点亮那盏代表理性的光。
文科领域解释历史的方式,总是不断被现实利益拉着走。谁掌握资源赞助、谁有足够影响力,谁就能把历史叙述说成真理。过去看似高冷的学派,实际也逃脱不了充当政治势力的“高级助理”的命运。
放在今天看,这些花哨的理论和故事,真正的意义是提醒大家:实践永远走在理论前面。知识分子不该永远抱着“理性优越”,不停为历史加戏,他们更应该顺着现实的潮流重新梳理自己的理论,把对世界的想象和创造力用到更实际的事情上。唯有不断反思,社会才能不停向前,不会被自负和旧说法所困住。
更新时间:2025-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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