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历史中,有无数帝王因政绩或开疆扩土等留名史册,但鲜有人像梁武帝萧衍这般,将一生活成了一场从巅峰到谷底的剧烈反差。
他出身世族,年少有为,曾以一己之力推翻暴政,建立新朝,一时间被称为“南朝明君”。
登基后,他也励精图治、轻徭薄赋、微服私访、察民疾苦,更一度被百姓称颂为“真天子”。
但同样是他,后来竟四次削发为僧,并40年不近女色,更是被囚禁于冷宫之中,活活饿死。
那么,一位明君,为何获得如此下场?他又为何转折成千古笑柄?
南朝乱世之中,少年萧衍正伏案读书,萧家是旧时的权门望族,父亲身居高位,常年在外奔走国政,虽不常回家,但却每每寄回奏章与手札,满是时政大事与世道兴衰。
年少的萧衍便在这样的熏陶下,早早开了心眼,也打下了日后洞察朝局的根基。
他也不是那种贪恋嬉戏的孩子,别家少年喜欢斗鸡走马、舞刀弄棍,他却更爱钻进父亲的书斋中,一遍遍翻阅《尚书》《左传》。
他的聪明不仅在读书识字,更在于善于揣摩人心、观察世态。
待到及冠之年,萧衍终于踏入官场,初为小吏,却每日早到晚归,对案牍细读到深夜,毫无怨言。
就在这几年间,他在朝中渐露头角,先是文官,再转武职,屡屡因政绩显赫受到重用,而他始终保持清醒,不张扬,不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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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齐末年,朝廷腐败不堪,而城墙之外,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朝廷为填宫中奢靡,征税如抽骨吸髓,甚至连孤寡老人的口粮都不放过。
天下如同一座被烈火灼烧的油锅,只差一根火柴,就能彻底爆炸,而那根火柴,正握在萧衍的手中。
彼时的他,虽仍顶着“忠臣”的名头,却早已对腐朽的政权心怀不满,他看着那些高堂上的重臣日日粉饰太平,看着百姓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求生,心中那口怒火,一点点被点燃。
而且, 他不是第一个想造反的人,却是那个最懂等待与布局的人。
萧衍先是在边疆布下人脉,以“清正仁厚”收买军心,又暗中联络地方豪族、世家子弟,汇聚成一股潜流。
终于,在一个深秋夜,他在雍州秘密集结人马身披战甲,立于营帐前,向诸将宣读起义檄文。
他没有用多少激昂言辞,只是一句:“若再不奋起,百姓将再无明日。”却赢得了满营的山呼海应。
战事起于星夜之间,他兵锋直指建康,旗帜高挂“讨暴君,救黎民”,一路所过,不扰百姓,不掠民财。
士兵整齐划一,纪律严明,百姓纷纷自发开门迎军,献水送饭,南齐军见民心尽失,士气早已涣散,不堪一击,节节败退。
不到一年,建康城破,旧朝余烬随风而散,但萧衍并未急于登基称帝,而是以“辅佐”名义,扶持年幼的宗室子弟为傀儡皇帝,自己则操控朝政于幕后。
但他心中清楚,这只是过渡,他之所以未立刻登基,并非贪图虚名,而是要等待时机——一个让天下人心悦诚服的理由。
果然,不久之后,那位年幼的皇帝在权臣之间被推来搡去,朝政愈发混乱,萧衍顺势“不得已”登基,建立了南梁新朝,年号“天监”,自此正式迈入帝王之路。
南梁初立,万象待新,而萧衍登基后的第一道诏令,便似一缕春风,缓缓吹进了百姓心头:查贪官、减徭役、缓征税。
他清晨未明便起身批阅奏章,常常在案前挑灯至深夜,他不信浮夸的表奏,也不盲信手下汇报。
每隔一段时日,便卸下帝袍,易装出巡,他不是为了作秀,更不是为了取悦百姓,而是要亲眼看看这片土地的苦乐冷暖。
他曾踏进一处村庄,见到一户农人正用雨水洗米,萧衍蹲下身问:“井水呢?”老农低头不语,旁边的孩子抢先道:“官家说要给寺庙建佛井,我们家的井让人封了。”
之后,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宫,立刻命人废除建寺专井的荒令,另设官井分流,不得再侵百姓之用。
他也曾走入一座学馆,见一名老儒寒衣破履,仍在授课,他听得入神,课罢之后亲自上前致礼,并当场颁下一纸诏书,允其入国学为祭酒。
在他的倡导下,南梁开设“贤良馆”,不拘门第出身,只以德才录用,大批寒门俊杰得以跻身庙堂,朝气焕然。
政通人和的同时,南梁的经济也逐渐复苏,他取消繁冗苛捐,允许民间自开商会,放宽农田买卖,鼓励自耕自种。
最让百姓感念的,莫过于那场“赈灾礼”,连年水患,灾民哀嚎遍地,朝中不少重臣建议迁徙灾民、减少支出,但萧衍却力排众议,亲自踏泥入灾区,设粥棚、赈粮仓、招工役。
这场赈灾,不仅救了千万人命,也牢牢树立了他“明君”之名,民间口耳相传,一句“梁帝如春雨”,逐渐传遍江南水乡。
但他内心深处却从未得意,他知这江山非一人之业,更非一朝之功,他知人性难驯,权势易腐,所以他不敢停步,更不敢放松。
正是这份警醒,让他在帝位之初成为百姓心中的圣主,但他的人生轨迹,却未就此画下圆满的句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以仁政著称,赢得万民颂誉的天之喜欢上了佛法,在那之后,命运悄然转弯。
这种转变在初期,并未引起轩然大波,毕竟,帝王信佛,古已有之,众臣虽不解,也未敢多言,可真正让群臣动容、百姓惊愕的,是他随后一连串的“离经叛道”之举。
他第一次宣称“遁入空门”时,天下大哗,皇帝剃发为僧,岂不荒唐?
百官跪于宫门哀求,他却一意孤行,披袈裟、持念珠,入寺三日,不问政事,甚至在香火缭绕中亲自扫地执筷,宣称“众生平等”。
虽说三日后他归朝,还赦天下,似有悔意,可谁都没料到,这样的“归隐”竟成为常态。
往后二十年,他前后四次剃度为僧,每一次归来,都需百官捐金千万、筑塔建寺,才能将他请回,他说这是“供养三宝”,却几近耗空国库。
他不仅将大量财政拨入佛门,还规定百姓岁祭祖先时,祭品不得用荤,堂堂一国之君,竟以一己好恶干涉民俗。
更甚者,他设立“佛门大比”,挑选“佛才”入寺讲经,重于科举选才,导致朝中文臣锐减,僧侣激增。
更令人忧心的是,他曾亲笔写下愿辞帝位、常驻寺中之言,并且,他也在痴迷佛法后,将近40年不近女色。
到这时,南梁虽未衰败,国基却已动摇,各地豪强窥伺,边患渐多,而帝王仍沉溺于钟声木鱼之中,对诸侯谋变、民间困顿视若无睹。
在他眼中,万事皆空,唯有佛光万丈,可在百姓眼中,帝王若弃政如草,又与昏君何异?
而正是这份深陷佛门不能自拔的执念,最终成为埋葬南梁的伏笔,也让那位曾被誉为“明君”的皇帝,跌落成后人笑谈的“僧帝”。
局势的拐点,来自一个叫侯景的人。
侯景原是北地军将,身经百战,骁勇异常,他出身寒门,却以一己之力在东魏将坛闯下赫赫声名。
但此人多疑乖戾、性情狠厉,在旧主高氏父子眼中不过是养不熟的猛犬,高欢一死,侯景早觉风声不对,遂心生异志。
当他带兵投向南梁之时,南朝上下对这位北地豪将并无多少警觉,甚至连年迈的萧衍也感到几分欢喜。
他亲自下令封赏,将侯景安插于重地,甚至赐宴接风,大加夸赞,可他忘了,这位新附的猛虎,从不甘于被圈养。
最关键的是,萧衍沉迷佛法,四度剃度为僧,整个朝堂群龙无首,像是一座无人把舵的船,随风摇晃。
于是,侯景开始慢慢织网,他笼络兵权,结交地方军阀,表面恭敬,内里虎视眈眈,他的眼中,江山如猎物,而宫中那位老迈的皇帝,只不过是迟暮的守门人。
真正的爆发,突如其来,侯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骤然发动兵变。
他的兵锋直逼京畿,沿路攻势如破竹,守军溃败如雪崩一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百姓惊惶失措,仓皇逃命,曾经歌舞升平的建康城一夜间变成了废墟。
当侯景带兵入城,他并未立刻篡位,而是让萧衍名义上禅位给其子,可实权已落入他手,那一刻,梁朝的日头已然西坠。
而对萧衍来说,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他被软禁于皇宫深处,一间简陋的偏殿,起初还有热粥送入,后来渐渐变成冷饭,再后来,只剩半碗清水。
他原以为这只是“看管”,却未料这是一场缓慢的饿死之刑,他日夜坐在破席上,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身体一日日枯瘦。
当86岁的他终在极度饥饿中闭眼之时,身边无人,没有哀乐,没有遗诏,连落发的老僧也未送他最后一程。
而他的死法,注定在史书上留下耻辱的一笔——一代帝王,竟被活活饿死,更讽刺的是,曾高建庙宇千万座的他,最终却连一块能安葬的佛塔都未留。
后世读史者,对他多是唏嘘,有人说他懦弱,有人说他执迷,但更多人只是将起其称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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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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