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朗与以色列互放狠话,摆出一副不惜全面战争的态势时,你是否对这两个不接壤的国家走到战争边缘的现状,感到奇怪
从地理上讲,属于中东板块的以色列。与位于中东和中亚板块交汇处的伊朗,并非邻国
从文化上讲,信奉犹太教的犹太人与信奉什叶派伊斯兰教的波斯人,不仅在历史上没有积怨,甚至还有信奉逊尼派伊斯兰教阿拉伯人这一共同敌人
为何身为以色列旧日恩人的伊朗,如今却成为了中东“反犹主力”?伊以敌对的本质,实质上是各怀鬼胎的多个势力,所共同期待的一场表演
之后的两期中,我将详细讲述以色列与伊朗如何从友好民族与亲密盟友,一步步走向不共戴天的死敌,今天的内容,要从两个民族在两千多年前的一段往事开始
放眼历史,伤害过犹太人的民族不计其数,保护过犹太人的民族却屈指可数,很“不幸”的是
生活在伊朗高原的波斯人,是犹太人的邻居当中,唯一一个不仅没有伤害过犹太人,还对犹太人的存续施加过相当多的积极影响,公元前7世纪末,曾经主宰西亚的亚述帝国分崩离析
新兴的新巴比伦帝国与埃及在地中海东岸争夺霸权。位于两者之间的犹太人国家犹大王国,不幸沦为大国博弈的棋子
公元前597年,犹大国王约雅斤,屈服于新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为削弱犹大国的能力
尼布甲尼撒二世将约雅斤王室、大部分贵族、官员、工匠和精英阶层约一万人掳至巴比伦,并在后续的冲突中攻破耶路撒冷,摧毁了犹太教信仰的绝对中心第一圣殿
这次浩劫是犹太人在历史上最惨痛的往事,让犹太人沦为“巴比伦之囚”,然而犹太人无力反抗新巴比伦王国
直到五十年后,东方的波斯人居鲁士迅速崛起,他以惊人的速度,建立起庞大的阿契美尼德帝国,并兵不血刃地进入了巴比伦城,结束了新巴比伦帝国的统治
在建立起自己的庞大帝国之后,居鲁士大帝以“解放者”的姿态,让美索不达米亚各城邦流离失所的居民返回家园、重建神庙
对于犹太人,他不仅允许犹太人返回故土,还下令归还由新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从圣殿掠夺的数千件金银器皿,甚至允许国库资助犹太人圣殿的重建工程
波斯人不仅彻底解放了“巴比伦之囚”,同时在他们宽容的民族政策下,犹太人完成了第二圣殿的重建,并迎来了长达数个世纪的黄金时期
我知道你们又要说我开讲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了,但是这段被《希伯来圣经》、《圣经旧约》以及居鲁士圆筒同时证明的故事
不仅说明波斯人在历史上就是少数对犹太人友好的民族,同时在此后的两千年当中,波斯人也从未对犹太人进行过大规模的系统性迫害
在巴比伦之囚被解放之后,伊朗高原地区的王朝在千年中数次更迭,但只要是波斯人的国家,犹太人过的都还算不错
因为波斯人的缘故,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犹太人与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命运迥异,后者在罗马帝国的迫害下开始了再度流浪
而前者在两河流域定居,并用几个世纪完成了《巴比伦塔木德》这部巨著,即使在伊斯兰教崛起并彻底征服伊朗的时代
两河流域与伊朗高原的犹太人,也从未像他们在欧洲的亲戚们那样,经历大规模的屠杀与驱逐
事实上正是基于这种数千年充满合作的历史背景,二战后到伊斯兰革命之前,伊朗与以色列发展出了一段极其密切的、事实上可以称之为盟友的关系
因爱而生的恨,往往会比单纯的仇恨造成更大的迫害,因为最能伤害你的人,总是最了解你的人
以色列能在如今对伊朗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二战后伊朗与以色列之间的亲密关系,曾让他们成为彼此最了解的人
1948年建立的以色列,在外交上面临着被阿拉伯敌人包围的绝境,为了保护新生的以色列
除了坚定站在以美国为核心的西方阵营以外,以色列国父大卫·本-古里安,还提出了著名的外围联盟战略
这一战略中,他认为有必要联合,环绕在阿拉伯国家外围的非阿国家,对阿拉伯世界形成反向包围,伊朗,正是该战略最关键的一环。
而在另一边,亲西方的巴列维王朝也需要通过对以色列的支持,强化他们在美国眼中的地位
在历史互动与现实利益权衡的共同作用下, 1950年3月,伊朗成为继土耳其之后,第二个承认以色列的伊斯兰国家
以色列在伊朗首都德黑兰设立了一个常驻代表团,该代表团在规模、人员配置和实际功能上与一个完整的大使馆无异
在这个外交机构的斡旋下,包括以色列总理本·古里安、外交部长与总理梅厄夫人、国防部长、传奇军事指挥官摩西·达扬、以及后来的国防部长西蒙·佩雷斯等几乎所有以色列关键决策者
都曾与德黑兰建立过秘密联络,当时的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与巴列维王朝的安全组织萨瓦克,也存在着包括共享情报在内的合作关系
最为讽刺的是,不管是今日伊朗用于袭击以色列的导弹,与用于威胁以色列的核技术,还是以色列用以反击伊朗的导弹,某种程度上,都是两者在过去紧密合作的遗留产物
在以色列建国之后,伊朗与以色列之间亲密的外交关系,起初仅建立在反阿拉伯这一共同目的上
中东战争期间,埃及曾封闭过对于以色列而言至关重要的苏伊士运河,为了解决这一困境
以色列一方面试图通过军事强化对西奈半岛的控制,另一方面,则开始寻求一条能绕过苏伊士进行贸易转运的道路
当时的伊朗也有绕开埃及的需求,自上世纪中期开始,波斯湾北岸的伊朗就是世界主要产油国之一
而伊朗的石油大多数又是经由苏伊士运河卖到欧洲国家,两个对新商路有共同需求的国家一拍即合
1968年,两国成立了一家瑞士注册的合资公司“泛亚石油公司”,并开始在以色列境内修建一条直径42英寸、长254公里的巨大管道
在建成之后,这条纵贯以色列的管道被命名为埃拉特-阿什凯隆管道,他一方面成为将伊朗石油运输进各个以色列城市的通道
另一方面在最北端的以色列阿什凯隆,以色列也利用这条管道,承担了伊朗向欧洲出售的石油的转运任务
管道最终成为伊以非正式联盟的经济支柱和战略黏合剂,同时也让伊朗巴列维国王敢于向以色列提出更多的需求
时间来到七十年代中期,当伊朗发展核武器的雄心受到美国的技术限制时,巴列维国王主动向以色列提议,希望利用以色列先进的核技术与导弹技术,增强伊朗的国防实力
因为两国之前的亲密关系,在简单谈判后,以色列就背着美国秘密答应了伊朗的请求,并开始了名为“鲜花工程”的技术输出项目
这一项目在1976年秘密开始,为伊朗培育了大量导弹与核工业技术人才,作为回报,以色列一方面可以经由双方共同建设的输油管道,获得大量来自伊朗的能源援助
另一方面,伊朗还通过这一项目为以色列提供了大量的直接经济援助,如果历史就如此发展下去,如今的伊朗早就成为了和以色列一样的在事实上拥有核武器的国家
然而历史并没有如此发展,1978年,什叶派教士主导下的伊朗内部动乱愈演愈烈,到次年的1月16日
巴列维国王离开伊朗前往埃及,两千五百年的君主制在伊朗彻底终结,对于以色列而言,伊朗伊斯兰革命虽然彻底改变了伊朗的政治面貌
但并未在地缘上改变伊朗与以色列两国的处境,而且什叶派教士的国家,依然与以色列有逊尼派阿拉伯国家这个共同的敌人
因此以色列起初并没有彻底断绝同伊朗的关系,美国的卡特政府也试图与新的伊朗政权展开接触
然而奇怪的是,即使对于伊朗而言,一个关系良好的以色列是一笔极有价值的外交资源,可是在霍梅尼回到伊朗并掌权后
他极其决绝地抛弃了同以色列之间的一切外交关系,他不仅将以色列称为跟随美国的“小撒旦”
还侮辱性地将原以色列驻德黑兰代表处的大楼,高调地移交给阿拉法特领导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
伊斯兰伊朗的性情突变,是两国如今敌对关系的根源,霍梅尼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我们下期再见
更新时间:2025-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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